東風解凍。

一个人的话睡不着吗?

无妄之灾(崇花)

今年冬天参加活动的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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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“太子爷。”


       崇利明向前逼近了一步,脸上嘲讽的表情被暗色湮没,他把冰冷的枪口抵到对方的心脏处,没有起伏的声音格外清晰:


       “你觉得,我们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吗?”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花九卿冷眼看着他,并未回答。崇利明感到自己持枪的手被握住了,还听到了扳指碰过枪身发出的叮当声。过了一会儿,对方轻笑了一下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不会开枪的。”花九卿说,“贝勒爷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……
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一哥,一哥!”


       崇利明在部下亲切又急迫的呼喊声中清醒过来,他睁开眼睛,又因为不适应光亮眯会一半去,刚刚梦里看戏一般的感觉还没有消散。这是种很奇特的感觉,明明梦到了自己,却不记得自己在想什么,而且醒来以后,记忆里只剩下了最后几句对话。崇利明一边回味着,一边懒洋洋地问:“怎么了?”


       “东西都清点完了,协瑛小王公正找您呐!”


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他无趣地撇了撇嘴,抖抖外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,这才发现自己是在神机营总署衙门的侧院睡着了。协瑛从北边回来又带回了不少东西,除去倒出手的,剩下的都拿到了神机营。崇利明事先没得到消息——瘟狗也从来不会传这种消息,昨晚又和营里几个弟兄推牌九熬了一宿,平时早上就起不来,更别说这次了,他几乎是被可颜辛拎出了被窝。趁着营里的人清点数目的时候他悄悄溜到了个没人的地方,这才又安稳地睡了一会儿。


       见他这么不急不慢,部下又忍不住催了一句:“您还是快点吧,小王公还赶着回宫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他不先回宫和太后请安反而跑这儿来,还是爷的不是了。”崇利明翻了个白眼,心说又不是卿十二来了,有什么好着急的。


       他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,但下一秒,院外就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:


       “不知崇贝勒爷可在?”


       崇利明刚迈出半步的脚霍的一下收了回来,转头便看见一身青衫的花九卿笑吟吟地走了进来,身后照例跟着冷面佛一样背着刀的尊。花九卿拱了拱手道:“看神机营的诸位都在忙着,也不好打扰,便和大猫避开人前从这里进来了。在下不请自来,还望贝勒爷别怪罪在下鲁莽才是。”


       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,崇利明心下差异,这……还真是见鬼了!虽说他是想了那么一想,可卿十二大白天的跑到神机营来的几率小到几乎没有,毕竟这种往对头老窝冲的行为很不明智。但他就这么来了,真的难得一遇。


       虽然这么想着,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还了礼,说:“没事,今天正赶上仓库清点,让太子爷见笑了。不知……有何贵干?”


       花九卿笑笑:“没什么大事,只是在下想在这四九城里走走,不知贝勒爷肯不肯赏脸,和在下说两句闲话?”


       “好啊,可不敢坏了太子爷的性质。”崇利明欣然应允,回身对着欲言又止的部下说,“叫可颜辛去和协瑛商议,就说应太子爷的请,爷今儿有约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部下低低地应了一声,似乎对他这样已经无可奈何了,谁都知道他们崇利明小贝勒什么时候也没放过卿十二的鸽子,更何况这次人家都找上门来了,这样和辛爷说……应该也算个理由了吧?


       推了自己身上的活的崇利明一身轻,吹着口哨跟着花九卿抄小路走,他注意到尊没有跟着他们,问道:“你的保镖不跟着我们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大猫知道有贝勒爷在就不必贴身跟着我,他会稍落后一些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哦~原来太子爷打的这个谱。”崇利明明白了,“可要爷保护你,雇用费是很高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话里的意味不言而喻,花九卿闻言笑了,带着些精明的味道说:“贝勒爷大可不必再打我青帮什么主意,京城可还不是我的地盘,倘若是在天津卫,和您做点儿小生意那也无妨,可在这儿,却是什么也拿不出手。贝勒爷要是嫌麻烦,也没人强迫得了,不过……你会吗?”


       对方最后一句话让崇利明想起了自己刚才的那个梦,虽然梦里梦外花九卿表情大相径庭,但话都是一样的笃定。他心说你这也算是种强迫了,不就是明知爷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吗,于是佯装无奈地说:“太子爷是不是看准了我会同意自愿保护你?”


       “是啊,”花九卿一脸“你终于明白了”的样子。又意味深长地说:“贝勒爷您不就是因为这个,才叫大猫别和我们一起的吗?”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崇利明的脚步顿了一下,“什么意思?”


       花九卿走到他的面前抬头看着他,足以媲美女人的面孔上只剩几分严肃的神色,他说:“贝勒爷,你以为你醒着吗?”


       崇利明是极其聪明的人,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,皱眉道:“难道我这是在做梦?”




       “——所以说,你的意思是,现在这些都是我梦到的,而且我想到什么就会发生什么?”


       崇利明和花九卿正坐在神机营大门前吃糖葫芦。在过去的五分钟里,他们已经按前者的意愿去过了天津、云南、广东,甚至关外,也乘过了船,坐过了车,走过了地道。崇利明还想去德国的母校瞧瞧,被花九卿给拦下了。而这一切归结到底简单来说,就是上面崇利明向花九卿确定的那句话。


       “对。”花九卿很小心地咬下半块山楂,边嚼边酸得忍不住皱眉。这是刚刚崇利明想过的最后一个场景,因为他觉得这样很美好很温馨,而花九卿听过之后无言以对。


   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?”崇利明吃得很快,一口一个山楂没多久吃完了。他把签子随手一扔,在心里默念“这根签子是不存在的。”签子就凭空消失了。他又和变戏法似的,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绿豆糕拆开。


       “这应该问你,”花九卿说,“在贝勒爷你的梦里,当然是你说了算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爷根本没有做梦的感觉。”崇利明说完这句,突然想起什么,笑里带了些不怀好意,“太子爷啊,如果我想了什么和你有关的呢?比如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面对这种隐晦的暗示,花九卿淡定依旧,又问了一遍:“你会吗?”


       崇利明见状悻悻地收起笑:“还是算了,爷醒过来还想追你呢,现在要是做了什么,就算是在梦里,以后我恐怕也会心虚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就算不是在梦里,”花九卿眯起眼,笑得有点危险,“贝勒爷难道忘了对在下做了些什么?”


       “唉,好吧,你不都还回来了吗?”崇利明头疼地闭上眼睛,心说这旧账都要被翻烂了,当时被瘴气弄昏了头,又是生死难料的局面,有美人在前,不一亲芳泽都不是男人,谁还管那么多破事。再说卿十二当时将计就计装成个哑巴也能怪他崇利明吗,怎么一提这茬这小子就这么冷漠疏远。


       如果对花九卿什么也不能干,那也太无聊了。他从台阶上站起来,长吁了一口气,说:“太子爷,我在这个梦里做了一个梦。你想知道吗?”


       “愿闻其详。”


       崇利明开始回忆,而场景也因为他的回忆发生了变化。


       “在一个很黑的地方,我们面对面站着。”


       他的周围慢慢变黑了,伸手不见五指,就像梦里一样。他听到花九卿走到了自己的眼前,站好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步,嘲笑着,用枪顶着你的胸口说:‘太子爷,’”他向前逼近了一步,脸上嘲讽的表情被黑暗湮没,他把冰冷的枪口折到对方的心脏处,没有起伏的声音格外清晰,“‘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吗?’”


       花九卿看着他,并未回答,他仍在等崇利明接下来的回忆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握住了我的手,沉默了一会儿。”


       崇利明持枪的手被握住了,对方手上的板指和枪身碰撞发出清脆的“叮”的一声,后者仍是不语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说——”


       回忆到这,花九卿逐了他的愿,开口道:“‘你不会开枪的,贝勒爷。’”




       ……

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一哥,一哥!”


       崇利明在部下亲切又急迫的呼喊声中清醒过来,他睁开眼睛,又因为不适应光亮眯会一半去,刚刚梦里看戏一般的感觉还没有消散。这是种很奇特的感觉,明明梦到了自己,却不记得自己在想什么,而且醒来以后,记忆里只剩下了最后几句对话。崇利明一边回味着,一边懒洋洋地问:“怎么了?”


       “东西都清点完了,协瑛小王公正找您呐!”


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他无趣地撇了撇嘴,抖抖外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,这才发现自己是在神机营总署衙门的侧院睡着了。


       见他这么不急不慢,部下又忍不住催了一句:“您还是快点吧,小王公还赶着回宫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他不先回宫和太后请安反而跑这儿来,还是爷的不是了。”崇利明翻了个白眼,心说又不是卿十二来了,有什么好着急的。


       他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,但下一秒,院外就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:


       “不知崇贝勒爷可在?”






       End




       补遗


       一切都是为了给死循环梗做铺垫。


       写到一半脑内突然灵光一现,我曾想过用别的CP写死循环,但是无果,借助梦中梦的梗倒是恰好成了,又惊又喜。


       两个人永远停在有好感又无法进一步的地方,最后崇利明想到了醒来的方法却也没办法醒来(他想到的是,在梦中复述完自己的梦境以后说“我醒了”),其实也算个BE了……?


       我还想写篇糖,真的,我是亲妈(。


       还有什么地方没看懂可以来问我呀!我自己改了一些BUG,但总觉得可能还有遗漏。


       以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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